继续填坑。哎哟喂,哎哟喂
——————————————————————————
埃尔隆德还未走到约定地点就看见向他这个方向走来的莱格拉斯。
周身一股压抑的气息。又谁惹到他家小王子了?
嘴角勾勒出温暖的弧度,埃尔隆德将右手拎着的袋子换到左手去拿莱格拉斯手里的背包。莱格拉斯躲过耸耸肩,耳边的垂下小辫子也随着动作轻微摆动。
“遇见谁了?”埃尔隆德看着像霜打了一点的小叶子。
“还能是谁。”白眼一翻,熊叶子用鞋底磨着地面。
这样的语气。埃尔隆德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谁了。
阿拉贡。
一直觉得那小子的目的不纯,后面才觉得似乎真的是冲着莱格拉斯来的。至于是真心,还是青春期的躁动。这个还是得观察才知道。
他不敢断言,那是真心,还是虚妄。毕竟,不是每个人年少时的情感就真的是刻骨铭心的真挚,也并不是每一场来得早的感情就能得到最圆满的结果。
再说,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舍得孤注一掷,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到最后。
大多数人喜欢爱情的甜美,却对它带来的痛楚、忐忑、犹疑回避不及。
而且,莱格拉斯还真的有一点遗传到了瑟兰迪尔:关于自己的感情很迟钝。
埃尔隆德嘴角的弧度因为想到瑟兰迪尔而更加迷人,整个眼睛里都藏着温情。
“莱格拉斯,阿拉贡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他向你表达好感的方式急切了点。你们做朋友,我觉得可以。”
“知道了,我们快点坐车过去吧。否则赶不上和老爸一起用餐了。”莱格拉斯努努嘴,拉着埃尔隆德就往校门的方向走。
“我已经预约了出租车,现在去校门口的话,刚好合适。”埃尔隆德任他拉着往外走。走了一段,莱格拉斯又来抢埃尔隆德手里的袋子,抢到后就在前面走。
埃尔隆德看着莱格拉斯走在前面的身影,忍不住轻笑叹息。真的是有种说不出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虽然这个儿子只比自己小一岁。
瑟兰迪尔定的是市里最著名法国餐厅。不用言说,这既是一次家庭用餐也是一次接风洗尘的欢迎宴。瑟兰迪尔一直觉得索林是他最好的兄弟,所以能一起在一个城市,他是高兴的。
两人赶到餐厅的时候,随着侍应生走过几道弯才到了一个包间。门一推开,入眼就是一大片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窗外的绿色植物与缤纷花卉相映成趣、明艳非凡。
瑟兰迪尔和索林正坐在玻璃墙旁的浅棕色皮质沙发上闲谈。
房间中间的长方形的餐桌铺着白色描金带着的桌布,紫红色为底的精美桌垫上除开摆放的插花作品,已经摆好了四个人的餐具。
看到两人到来,他们结束了谈话。瑟兰迪尔将手中还剩半截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站起来示意侍应生可以传菜了。
埃尔隆德将他和莱格拉斯的背包挂在衣帽架上后才走近瑟兰迪尔。莱格拉斯早将那个最开始在埃尔隆德手中的袋子递给了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看了下袋子里面的东西,然后挑眉看着埃尔隆德。旁边的索林只看得见袋子里面是个黑色的似乎是针织的物品。
埃尔隆德对于瑟兰迪尔的不满,只是报以一笑。温温软软,让人根本不能发怒。
瑟兰迪尔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的将纸袋放在茶几上,才走到桌旁坐下。埃尔隆德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
莱格拉斯坐在了瑟兰迪尔对面,索林自然而然的也坐在了埃尔隆德的对面。
很久没有好好的和莱格拉斯、埃尔隆德一起在外好好用餐,再加上还有索林,瑟兰迪尔的心情真的是很好。一顿饭也在和睦的氛围里面度过,瑟兰迪尔很乐意之至的在餐桌上听完了莱格拉斯讲的根本不知道笑点在哪里的冷笑话,甚至还包括吃掉两份香波尔泡芙。
四人到达健身会馆打网球选搭档的时候,莱格拉斯主动的选择了和索林一组。
索林倒是欣然接受,只不过偶尔眼光掠过瑟兰迪尔有些黯然。
不过,瑟兰迪尔说是很久没有和索林搭档了,抢走了儿子的队友。
莱格拉斯对此只想翻白眼,难道自家父亲的情商真的是负数?还是真当自己小爸真是省油的灯?
埃尔隆德嘴角含笑的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光溜过瑟兰迪尔的上半身。他带来的保护背心某人最终还是穿上了。
对于某人的注视, 瑟兰迪尔选择视而不见。他径直拉过索林往球场另一头走去。自己这个球龄比那两小子年纪还大的人,哪怕扭了腰也不会输的。
对抗赛进行了一会儿,瑟兰迪尔他们这组就明显落后了。
“索林,如果输了,你就刷一周的马桶抵房租吧。”瑟兰迪尔看着明显有些不专心的索林,下了最后通牒。
索林.橡木盾最不想做的事情之一,肯定有刷马桶。想当初,他们俩闯祸后,为了决定由谁承担。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可是玩过不少,每次索林总是失败的那一个,自然刷马桶的那个也自然是他。瑟兰迪尔那时候最多只会好心的在某人辛苦刷完后地上一条自家母亲大人洗德气味芬芳的白色为底,墨绿色黑色线条交错的手帕。
后来,两人长大了,索林也不会再被母亲罚刷马桶。自然而然也不会再有瑟兰迪尔递手帕的后续了。
其实,索林有时候都在想:那时候的自然而然如果酝酿下去,如果没有后来他的迟钝,不是瑟兰的娶妻生子,不是他的离开,是不是如今瑟兰迪尔的枕边人会是他?
这次碰见瑟兰迪尔的时候,索林觉得自己可以再有机会。可是,再次看见当年那个男孩的时候,索林知道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这几年的时间或许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嫉妒,遗憾。
所以,幼稚的试探,干着成年人不会干的小把戏。
或许,瑟兰自己都不知道,他和自己的谈话里有多少是埃尔隆德有关的。
因为,他的生活已经被埃尔隆德渗透。根深蒂固而不自知。
“那,赢了呢?我的尖耳小公主?”索林带笑问着身边已经汗水打湿额发的瑟兰迪尔。
这是二十几年不曾再听见的称呼。
曾经因为这称呼和索林打得鼻青脸肿,只因觉得自尊受到了侵犯。却也因在母亲去世的那晚索林温暖的体温,和耳边那不断重复的、带着痛苦和慰藉的尖耳小公主的称呼而生着气却也内心温暖。
那时,这个称呼成了一种亲昵。
瑟兰迪尔盯着面前已经轮廓锋利的男人,缓缓勾起了唇角。“我可以不打死你,索林。”
然后,整个球场上空回荡着索林不可抑制的大笑。
TBC